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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爆帮压境地灵危 舍身入险计
 两小无猜情依旧,郎心妾意永相系,深闺锦帐人不开,幽怀悄悄两相诉。

 玲珑玉肌怀中偎,酝籍风多媚态;柔技软干探重窟,蓬门今始为君开。

 倾国姿容皆世绝,枕边小语声切切;携手问郎谁个好,新蒲细柳难经雪。

 奈何惊语断宵,良人为仇身涉险;心怀高志拥异躯,只求海种恨苗。

 玲珑美妙、香汗淋漓的如玉身躯,侧身依偎在古铜发亮,肌垒垒的雄壮怀中,一伸一曲的一双修长玉腿,虽然夹掩住间羞处,但是由圆滚如桃的雪白玉中,尚能见到间红白相间的秽迹。

 红霞未褪、意盎然的娇靥紧紧贴着刚逸的俊面,一双玉臂则分别搂在他颈项及背,聆听著令芳心痴的低沉声音。

 “…所以,琳姊千万别因为往昔之事深记在心,责怪小弟了?”

 闻言及此,刘婉琳姑娘立即双臂一紧,并且微仰螓首,将朱自动奉献吻,才打断了心上人的话语,玲珑美妙的身躯也在他怀中扭连连,似在撒娇不依。

 情意绵绵的拥吻片刻之后,刘婉琳姑娘才略带息的仰起螓首,一泓深潭似的秋水明眸,深情的望着心上人双目,撒娇的腻声说道:“云郎…你别说了嘛…

 妾已知晓你都是为了血仇才忍恨为之,妾早已不怪你了嘛!如今妾已将一切都给了你,已然是陈家的人了,只要云郎不负妾,云郎的一切所为,妾皆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

 话说及此,似乎又想到何事?因此深情的话语突断,神色哀怨的幽幽低语著:

 “云郎你…你真的不在意妾姿薄且芳华已去?不比…不比她们年轻貌美?…

 …”

 陈腾云闻言,立即双手紧搂住柔滑细的身躯,并且柔情的说道:“琳姊,事已至此,你还不了解小弟对你的情意?虽然天下间年轻貌美的姑娘多如星辰,可是在小弟的心目中,却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因为琳姊端庄温柔、慧质兰心,有如瑶池仙境中娴雅脱俗的朱兰仙子,虽然年岁比她们略大,却有丰润成的丽质以及雍容华贵的仪范,样样皆胜过那些仅仗恃年青貌美便自高自傲,却不懂女子仪德的低俗女子,因此琳姊不该妄自菲薄,自视低人一等。”

 刘婉琳姑娘耳闻心上人之言,顿时芳心颤且甜丝丝的,再度微仰螓首,一双深潭似的秋水明眸,深情的盯望着心上人俊貌片刻,又羞又喜中再度献上朱容郎轻尝…

 就在此时,突听房外传入使女惊慌的呼唤声,打断了沉醉在柔情意中的一对鸳鸯。

 “不好了!少主…小姐…方才在外巡曳的门人传回紧急讯息,有大批的“天地帮”高手已然在本门附近的山林出现,并且逐渐接近两处秘道口之方,似乎在寻找本门的进出秘道?因此门主及五位使者,还有几位老爷爷,皆已分别赶往秘道准备应敌了。但是方才门主已命小荷前来传话,为了以防万一,要小姐先引领少主前往后殿秘室,将本门重要之物收拾妥当,然后等候门主之命…”

 在房内的一双颈鸳鸯,闻声俱是大吃一惊的慌急起身著衣。

 可是刘婉琳姑娘蓬门初开,而且云雨数度,因此间甚为疼痛,举止不便,尤其是走动之时,更是疼痛难行。

 陈腾云当然已看出琳姊姊的艰困举止,因此心疼的连连安慰且扶持行走。

 待两人行至房门外见到一双俏婢时,陈腾云立即朝刘婉琳姑娘说道:“琳姊,小弟不知秘室内有何等珍贵之物?也不知该收拾些甚么?因此去了也是白去,不如你带小菁及小蓉两人去便可,我则赶往殿堂看看情况如何?”

 刘婉琳姑娘闻言,立即慌急的说道:“啊?不行,云弟,你别去,你的功力…

 …云郎,你别恼…妾已是你的人了,又怎会…啊?云弟…云郎,快回来…

 …”

 然而陈腾云未待琳姊姊说完,已然转身朝殿堂之方急掠而去。

 刘婉琳姑娘见状,顿时心急的提功追,可是刚抬腿,间羞处突然搐得甚为疼痛,刚提聚的真气也迅速消散难聚,因此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心上人背影迅疾消逝在廊道转角之处。

 使女小菁及小蓉两人知晓少主与小姐两人方才在房内已然有了夫之实,因此小姐的心全放在少主身上了,当然会耽心功力不足的少主与人拚斗,又怎可能放心的前往秘室收拾重要之物?

 因此小菁立即朝神色焦急的小姐说道:“这样吧,小蓉,你陪著小姐前往秘室,我则去伺候少主。”

 刘婉琳姑娘的芳心虽急,但是师命难违,况且自己此时行动甚为不便,而情如姊妹的小菁小蓉两人功力皆已高达一,有小菁陪著心上人,确实可放心不少,因此立即颔首说道:“嗯!小菁,你快去,千万要小心云郎的安全,非必要,绝不能离开云郎左右。”

 “咭…小姐,如今少主已是您的心肝宝贝,小婢怎敢不尽全力维护?您放心吧,小婢纵然拚了性命,也不会让少主少了一的。”

 刘婉琳姑娘闻言,顿时双颊飞红,心知方才自己与爱郎那个时,她俩皆在卧房外的小客堂中守候,在房内发生之事当然皆已被她们知晓了。

 尚幸自己年仅十二岁时,师父便将小自己三岁左右的小菁、小蓉两人派在自己身边为贴身婢女,相处十年的时光中,形影不离,已然情同姊妹一般无话不谈,自己的心事皆瞒不了她们。

 如今发生如此羞人之事,虽然芳心中羞意盎然,但是也不避讳的瞪目啐声骂道:“死丫头,贫嘴…莫非你吃味了不成?哪天要他也依样整治你一番,看你还敢笑我不成?”

 小菁闻言,顿时娇颜羞得如染朱丹,并且又羞又急的娇嗔说道:“呸…呸…

 …小婢哪有吃味?他是你的心肝宝贝,又与小婢何干?小婢,只是…讨厌啦…

 …小婢这就去伺候姑爷了。”

 “嗤…嗤…”

 于是在小蓉抿嘴嗤笑声中,小菁已羞急得化为一道黑影,有如鬼魅般的迅疾消逝不见。

 刘婉琳姑娘望着小菁的背影已然消失,才略微放心的与小蓉行往廊道另一方。

 途中,俏婢小蓉已忧心的说道:“小姐,当今江湖武林虽然皆知晓本门位处巫山之中,可是少有人知晓本门的确实所在,更别说是进出秘道在何处了?而且本门已息隐江湖数十年,可是“天地帮”的人怎会突然找上门来?您想是不是因为…”

 刘婉琳姑娘闻言,立即开口说道:“嗯…方才听你们说过急变之后,我已思忖过原因,猜测必然与那些青年有关。因为帮徒遍及各地的“天地帮”,从不知晓本门之人已然暗中出没江湖十馀年,所以从未曾在本们所在的附近山区出现过。可是因为师父下令同时释放四处秘地中各门各派上千青年才俊之后,如此多的青年才俊突然同时出现在山区之中,并且朝山区四方散离,当然会引起山区外“天地帮”

 香堂的怀疑。可能其中已有不少人遭“天地帮”擒掳,在严刑供后,一一说出遭遇,才被“天地帮”查出相同异状,因此开始怀疑本门复出江湖,所以才会突然大举前来查探本门。”

 心也颇为聪慧的小蓉闻言后,立即接口说道:“嗯…小婢方才也是如此猜测过。”

 刘婉琳姑娘闻言,又颔首说道:“应是如此了,可是纵然被“天地帮”的人查出进出本门的秘道所在,凭本门秘道中的诸多陷阱以及本门的实力“天地帮”的人理当难以侵入本门才是,可是师父竟然要我迅速收拾秘室之物?由此可知,来人必然非同小可。若以当今武林各大门帮的高手来说,仅有少数高手会令师父耽忧,而且如今已知晓“天地帮”仅是“九幽宫“的外围帮派,所以依我判断,来敌之中必然有不少“九幽宫”的顶尖高手,师父才会兴起以防万一的最坏打算,因此我们还是依师父之意,快去秘室收拾妥当吧。”

 正当主婢两人迅速前往秘室之时,陈腾云已然心焦的到达了殿堂中。

 可是广阔的殿堂中仅有两名神色忧急的执司使女,却不见娘及五位姨以及计爷爷他们?

 正开口讯问两名使女时,身后突然响起清脆娇甜的声音:“少主,门主及五位使者她们定然依本门紧急应变之策,分别至顶层了望石室,以及分至四条秘道守护,因此由小婢引领少主前往拜见门主便是。”

 陈腾云闻声知人,立即转身说道:“哦…小菁你怎么也来了?为何不陪著琳姊前往秘室?”

 “嗤…少主,您返回门中仅数月,对各条秘道内的机关陷阱尚不熟悉,万一不小心误触了机关陷阱便不妙了。您是小姐的心上人,如今又有了…小姐当然不放心您一个人匆促进入陷阱处处的秘道中嘛,若非门主命小姐前往秘室,否则小姐自己便陪著您来了,又何须命小婢前来护驾哪?”

 “这…好吧,小菁,你快带路…”

 “是!少主…姑爷…”

 小菁在娇笑声中,突然改口呼唤姑爷,而且姑爷两字说得又大声且拉得又长,立即引起殿堂中的两名执司使女好奇?皆怔愕的望着两人…

 陈腾云与琳姊相处的时中,已与小菁及小蓉两婢逐渐熟悉,知晓她两人皆是琳姊情如姊妹的婢女,也知晓小菁甚为淘气且喜捉弄人,因此闻言后甚为无奈,只得讪讪的说道:“你…唉…你这张小嘴从不饶人,小心哪一天我…”

 可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小菁闻言及此,突然想起方才小姐之言,顿时心中蹦跳如鹿,且羞得娇靥发烫面霞红。

 尚不待陈腾云说完,已羞急的嗔声说道:“您胡说甚么嘛?人家才不会像小姐说的…讨厌!快走啦…”

 小菁在羞嗔中,已不敢面对陈腾云的目光,因此心中怦然的立即迈步前行。

 而陈腾云却是心中怔愕的望着她背影,不知自己说错了甚么?

 但是如今大敌已临,哪有心情理会她心中想些甚么?因此只是不吭不响的尾随在后,各有所思的默默急行著。

 在一个峻岩散的山谷中,有上百个人影散立在宽阔的山谷两侧,而且皆是在岩壁前逐步摸索著,似乎在峻岩处处的岩壁间寻找是否有隐秘石门道?

 突然,由谷口之方传来一阵尖啸声,立即使谷中的上百人闻声遥望,并且有一个年约七旬之上,身穿紧身劲装、背被锦氅、口处绣有一只张牙舞爪白虎,面貌威猛气势不凡的魁梧老者已欣喜大叫著:“发现了…是“青龙堂”的人发现秘门了,快…赵香主,你快下令火药队前往支援,其他香主也率所属,依原策准备应战!”

 “是!本香堂所属,快前往“青龙堂”之方…”

 “本香主辖下所属…”

 “本香堂所属快结集…”

 “快!行动快点…”

 于是在杂乱的呼喝声中,散布谷地中的人影已迅速聚集,一群群的往谷口之方疾掠而去,不到片刻,谷地中已无人影。

 但是谷中人群相继掠出谷外不久,在右方离地面约有三丈高的岩壁间,突然有一片又厚又宽大的巨岩块已缓缓往内里缩陷,逐渐现出一个黝黑无光的道,并且由内迅速掠出三十馀个身罩宽大黑袍的人,依身形迅度看来,似乎皆是功力甚高的一高手!

 三十馀个罩穿宽大黑袍的人相继落至谷地后,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为首者,双手连连比划著外人不明的手势之后,众黑袍人立即隐密身形,小心翼翼的也迅疾掠往谷口之方。

 另外在北方的一片参天树林内,由一株有四人合围,枝叶又阔又密的巨榕树顶端,突然有七、八十个黑袍人及骷髅人相继纵落地面,并且在两名黑袍人的率领下,寂静无声的分成两批,分别由阴暗的树林内迅疾消失不见。

 而此时,谷外左方的广扩山岩上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陡峭山峰,正是巫山十二峰之一的“净坛峰”

 而峰脚的岩壁前,正是陈腾云与娘亲还有五位姨进入“地灵门”的秘道所在。

 此时在岩壁前,有十多个年龄不等的人,正默默的将一包包火药堆聚在岩脚处,面对岩壁之方十馀丈外之处,则有五十多人默立著。

 另外尚有三百多人则在三十馀丈之外,顺著两方岩壁围聚成半圆。

 面对岩壁之方的五十多人正前方,有两名年有七旬之上的老者并肩站立著。

 右方一人正是身穿紧身劲装,口绣有一只白虎,面貌威猛气势不凡的魁梧老者。

 而左方一个又高又瘦,年近八旬的森老者,穿著打扮与魁梧老者相同,但是口处则绣著一条在云中飞腾的青龙。

 而此两名老者,正是来自“九幽宫”的“青龙堂主”及“白虎堂主”

 站立在两人身后,五十多名年已半百的男女花甲老者,不论是男女,皆穿著紧身劲装,差别是在他们的口处分别绣有白色虎首及青色龙首,一望便知是两名为首老者的部属。

 分属“青龙堂”及“白虎堂”的五十多人,分别在白色虎首及青色龙首的下方又绣有不同形状的星座图,并且在星数不等的星座图中,有一颗较大的圆星,而这颗星便代表他身属何一星宿以及星名。

 例如在“青龙堂”堂主的身后一人,龙首下的星座是一个六星相连的星图,已可看出是“青龙七宿”中的角宿星图,并且由首颗较大的圆星知晓是角宿之首的“角宿星”

 而身后一人口的星图中第二颗星较大,便可知晓是位列第二的“平道星”馀次便是天门、天田、库楼、南门四星组成的“角宿六星”

 还有以“亢宿星”为首,与大角、折威、摄提、颉顿、门组成的“亢宿六星”

 还有“氐宿星”为首的“氐宿十二星”以及“房宿五星”但是却不见“心宿五星”及“尾宿三星”以及“箕宿双星”在场。

 在“白虎堂”堂主身后,则有“奎宿十一星”、“娄宿四星”以及独自一人的“参宿星”

 至于“胃宿一星”、“昂宿双十星”、“嘴宿六星”以及“毕宿七星”皆不在场。

 若是时常听闻的“北斗七星”星图,在江湖武林中有甚多人一望便知,可是如此多形状不同且数目不等的星宿图,若再加上“玄武七宿”及“朱雀七宿”共二十八宿皆在场,除非是知天象星河的人,否则难以分辨出在场之人的身分地位为何?

 突然,一个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看来应是这里无误了!”

 前绣有青色腾龙的森老者,默默的环望山势地形且低语一声后,才转首朝前绣有白虎的魁梧老者,森森的笑说道:“嘿…嘿…刘老弟,昔年武林中将“魔谷”、“百花谷”、“地灵门”共称为三大秘门,可是逐年没落之后,如今除了“百花谷”之外“魔谷”及“地灵门”可说是名存实亡了!你看看,如今你我两堂共率外帮属下,一路上毫无阻碍,也无人现身询问,便轻易到达了“地灵门”

 所在之处,莫非真如往昔传言“地灵门”已然封门息隐,退出江湖武林了?”

 话声一落,前绣有白虎,面貌威猛气势不凡的魁梧老者却皱眉接口说道:

 “吴兄,小弟年少从师之时,便曾听师父提及,自从两百多年前的“地灵夫人”创立了“地灵门”之后,到了一百三十年前,才是名声势力最盛之期,但是尔后不知发生何等变故?“地灵门”的名声便逐渐式微,门人也逐代凋零,可是靠著少有人能敌的高绝武功,依然是名声鼎盛的秘门。虽是如此,然而“地灵门”与我们“九幽宫”同在巫山之中,且相距不到两百里之距,可是近百年之中,从未曾有过争端,也未曾发生过干戈,可说是和平相处,毫无仇恨可言。时至三十多年前,道主与“残星剑”陈老儿…据说当年“地灵夫人”也曾败在“残星剑”陈老儿的剑下,之后“地灵门”便封门息隐武林,尔后再也未曾听过“地灵门”的人在武林中出没了。

 若说她们与人有仇,如今重出江湖复仇雪恨,理当是向“残星剑”陈老儿寻仇才是,又怎可能暗中与我们为敌?”

 斑瘦的吴姓森老者闻言,又森森的说道:“刘老弟,你所说的道理小兄又何尝不知?可是其中另有原由。虽然“地灵门”与我们“九幽宫”同在巫山之中,且相距不到两百里之距,近百年之中皆未有过争端,那是因为本宫位于大峡北岸的“集仙峰”之方,而“地灵门”却是在南岸的“净坛峰”之方,双方有大峡为隔,各据南北一方,有如相距千里之遥,当然难有接触!也不会引发冲突,又有何仇恨可言?”

 “哦…原来如此!”

 魁梧老者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的低呼一声。

 而吴姓森老者又森森的接续说道:“刘老弟,你也知晓现今武林之中,已有近百个门帮归顺了“天地帮”,皆成为本宫的外围所属,因此本宫一统武林的大业也已几将达成,只要有哪个门帮成为本宫一统武林的绊脚石,道主必定会下令迅速歼除。虽然“地灵门”息隐江湖之后,对本宫的一统大业并无阻碍,可是一山不容二虎,睡榻之旁又岂有猛虎安眠?除非她们愿意臣服本宫,否则不论她们是否有意与本宫为敌?除掉“地灵门”乃是迟早的必行之事。再者,近来数年之中,常有功力甚高的夜行人夜探本宫,虽然至今皆未能擒住查问来历,可是已由身材及行动中知晓是个女子。而当今武林中,虽然有不少颇有名声且身手高明的女子可是能在本宫众多高手的围堵中尚能安然无恙的逃出宫外,为数便少之又少了!因此道主与“左辅右弼”两位,早已怀疑那个夜行女子是“百花谷”或是“地灵门”的高手,只因未有真凭实据,加之有大峡为隔,迂回往来甚为不便,故而未曾对她们有何等行动。如今四夫人传回的急讯中,由此方山区中散出,各门帮青年门徒的口中查问出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似乎与本宫有甚么难解的深仇大恨?数年之中已强掳了上千个各大门帮的青年门徒,并且迫他们习功,便是要与本宫对抗。另外在急讯中也详述了那些青年男女皆存身在此方山区的荒谷中,而那些不明来历女子的穿著打扮竟然与时时夜探本宫的女子完全相同,由此已可确定她们就是同一批人。道主与“左辅右弼”阅罢四夫人的急讯之后,皆认为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十之八九便是“地灵门”的女人,再加上先前的原由,因此研议之后,便一不做二不休,藉此先除掉“地灵门”再说。”

 “哦…原来如此?嘿…嘿…吴兄果然不愧是二夫人的心腹,对此中内情以及道主下令歼除“地灵门”的决定如此清楚?”

 “嘿…嘿…嘿…刘老弟,远在四十多年前你我便已相识,可说是已有不薄的情,正因为如此,小兄并未因为你职掌了“白虎堂”之后却靠向三夫人她们,便将你我的情弃如敝屐,反而时常好言规劝刘老弟,与小兄一起追随大夫人、二夫人及六夫人,可是刘老弟你却…”

 刘姓老者闻言,立即无奈的说道:“吴兄,你也知晓小弟的来历,也知晓先师与“魔谷”的关系,而“魔蝎夫人”的女儿已然成为道主的三夫人,依道义及情份,小弟又怎可能弃三夫人不顾,却追随大夫人她们?若是如此,岂不是将遭同道笑鄙视?如吴兄处身小弟的立场,又该如何?”

 “这…别说啦!再说下去还是与以前一样毫无结果,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能显现刘老弟有情有义的一面,所以并无碍你我的情,而且小兄这方的人,对刘老弟毫无怨言且甚为敬重…”

 瘦高的吴姓老者话说及此,突然又转口说道:“唔…别再说那些难有结果、却有伤你我情的事了,他们即将布置妥当,待会儿引燃火信,炸开秘道之后,便先由“天地帮”的属众攻入内,你我再率所属星宿随后进入,专责诛除“地灵门”

 的高手,如此便可轻易歼除“地灵门”了。”

 “嗯!吴兄所言甚是…”

 两人正说时,后方数十丈外一片凌乱的峻岩地之处,突然出现了三十多个黑色身影,藉著散的峻岩为屏蟑,并且成扇形迅疾往两侧分散,逐渐接近“净坛峰”

 之方。

 在“净坛峰”的峰脚前,围立在最外层的“天地帮”所属,虽然人数多达三百馀人,可是仅有少数的为首香主及护法是一高手,其馀的仅有三之间的功力,而且俱是面向“净坛峰”之方,因此皆未发觉后方的峻岩地中已然有数十名来敌逐渐潜隐近。

 倏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凄厉鬼啸声由石丛中响起,三十多个相隔丈馀之距的黑色身影,已同时由石丛中暴掠而出,距“天地帮”所属尚有十馀丈之距时,皆先后挥扬手臂,振出一片闪烁出蓝芒的乌黑暗器。

 围立的帮众耳闻身后凄厉的鬼啸声乍响,俱都疑惑的回首观望,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却发现后方天际,有一片闪烁著蓝芒的乌黑暗器,有如暴雨般的漫天罩至,再想闪避已然来不及了“有暗器!大家小心…哇…”

 “呃…”“啊?有人偷…嗯…”“甚么人?胆敢…啊…”“小心!有人偷袭…呃…”“啊?他们定然是“地灵门”的人,快围住…”

 “甚么?他们就是“地灵门”的人?”

 首当其冲的两百馀名“天地帮”所属,在惨叫及惊呼怒喝声中,虽然皆已相继击出掌劲拳风,震落漫天罩至的含毒暗器,但是已来不及了。

 在眨眼间,已有近百人身中暗器倒地哀嚎了。

 而且尚不止此!

 众黑袍人一一抖手出暗器后,身形并未停顿,已然随在漫天暗器之后,迅疾掠入惨叫哀嚎且慌乱闪避的“天地帮”所属之中,出手又疾又狠的攻杀未倒地的帮众。

 在内圈的五十多个星宿,以及“青龙堂”吴堂主及“白虎堂”刘堂主,突听后方传来阵阵惊呼及惨叫声,俱都心惊的急忙转身回望,只见一批身穿宽大黑袍的人,已然冲入围立在后方的“天地帮”所属之中,而地面上已有不少伤亡帮徒。

 尚未仔细观望,又听惨叫哀嚎连连,身形闪动的混乱人群中,又有不少帮徒相继倒地,心知那些黑袍人必然都是功力甚高的一高手,并且出手甚为凶残毒辣,所到之处,必然有人伤亡倒地,因此瘦高的“青龙堂”吴堂主,已然朝站立两侧的所属挥手,并且怒声说著:“青龙堂星宿立即前往诛除来敌。”

 “是!属下遵命…”

 而此时“白虎堂”刘堂主也已心惊且生怒的惊呼出声:“本堂星宿,快前往歼敌!”

 “是!”随声,只见“青龙堂”及“白虎堂”的众星宿已然不约而同的疾掠而去。

 “青龙堂”吴堂主又森森的恨声说道:“哼…这些人定然是“地灵门”的人,刘老弟,我们也快过去看看,最好能擒下几人问…”

 “嗯…没错!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也省得我们费时搜寻了,先诛除他们,尔后攻入“地灵门”时才能减少一些阻力…”

 正当两人随在众星宿之后,疾如迅电的掠向混战之处时,可是就在此时,眨眼间便将“天地帮”所属,伤亡了九十馀人的那些黑袍人,尚未待“青龙堂”及“白虎堂”的星宿接近战场,突然相继发出刺耳难闻的鬼喊尖啸声,竟然迅疾退出战场一一飞掠而去?

 “呔!尔等竟然自损名声,不战而逃?难道不怕天下武林笑贵门吗?”

 “见不得人的杂碎,别逃!与本星一较上下…”

 “快追!别让他们逃了…”

 “别逃!是号人物,便停步一战…”

 就在众星宿暴掠追逐的怒骂声中,那些黑袍人毫不理会叫骂之声,已然相继掠返石丛中,并且有一人掠至一个高大的石笋顶端,发出有如厉鬼的尖声说道:

 “桀…桀…桀…“九幽宫”及“天地帮”之人听真,尔等未依江湖规矩投帖拜门,也未将尔等的来意知会本门,使大举前来侵犯本门,而且竟然携带众多火药炸山毁门?如此已然犯了武林不容的大忌。虽然本门已息隐江湖数十年,可是却不容外人登门欺人,方才仅是投桃报李,给贵宫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贵宫不立即退出本门辖地,那么就莫怪本门要尽歼尔等了。”

 虽然警告之言已落,可是狂怒中的众星宿以及残馀的百馀名“天地帮”帮众,又怎会听得入耳?依然喝叫连连的冲入石丛内,追杀数十个黑袍人。

 因为“九幽宫”宫主“幽冥真君”在十馀年之中,不但大肆扩建道宫,而且先后请出数名同辈魔以及广收上百名颇有名声的黑道一高手,如今已是高手如云。

 而外围的“天地帮”也已将大半武林尽蔽囊中,声势浩大得有如正中天,早已凌驾在武林名门大帮之上。

 连声威依然的“百花谷”也不放在眼内,又岂会在乎一个息隐江湖已久,声势凋零没落的“地灵门”?

 但是他们仅知“地灵门”已息隐江湖数十年,却不知“地灵夫人”已然成为“天星堡”的少堡主夫人,并且因为“天星堡”遭变之后,已与“地灵夫人”有了杀夫、毁堡的血海深仇,也等于与“地灵门”有了深仇大恨。

 而“地灵夫人”为了夫仇及毁堡之很,返回“地灵门”之后,立即依门中暗讯,将散在江湖中的老门徒逐一召回,并且招收了不少可靠的新门徒,暗中重整“地灵门”伺机报仇雪恨。

 因此如今的“地灵门”已逐渐恢复往昔的势力,仅是后继门人的功力尚嫌不足而已。

 因此“幽冥真君”及“左辅右弼”辅佐双星仅派出“青龙堂”及“白虎堂”两名堂主率领五十馀名功达一的星宿高手,以及“天地帮”在蜀境的五个香堂香主,率香堂护法及三百馀名帮众,便一举歼除“地灵门”可见确实是大大失策了!

 果然!

 正当“青龙堂”堂主及“白虎堂”堂主率两堂星宿以及“天地帮”的残馀帮众,皆狂怒的追入石丛之内时,站立在石笋顶端的黑袍人突然仰首发出凄厉的鬼啸声,霎时便见左右两方远处的山岩及树林处,分别掠出十馀名穿著打扮相同的黑袍人,以及三十多名骷髅人。

 多达七、八十人的黑袍人以及骷髅人,迅疾由两方包夹掠至,并且随在两堂星宿及“天地帮”帮众后方也相继掠入石丛之内。

 于是与先前的三十馀名黑袍人形成围困之势,在石丛内与两堂星宿及“天地帮”帮众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战。

 另外在峰脚之方,也有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十馀名黑袍人,且无声无息的抖手出一片闪烁蓝芒的乌黑暗器,劲疾向站在峰脚之方惊急遥望的十馀人,并且不待暗器得功,便迅疾扑向十馀人,以免漏网之鱼在惊怒中不待下令便引燃火药炸毁山壁。

 可是在此同时,在远方一里之遥的树林内,突然相继掠出一些人影,并且循著拚斗的叱喝声及惨叫哀嚎声朝石丛之方迅疾接近,为数竟然多达四百人左右。

 陈腾云在小菁的引领下,迅速通过岔无数且陷阱处处的道,进入一个曲折起伏的小岔内,并且由内里一条上行石梯道进入一间石室,再由一扇秘门又进入另一条梯道,连连经过六条上行梯道及五间石室,终于到达了最顶端的石室内。

 至此,陈腾云终于见到了娘亲及岚姨,还有“烈火狂魔”曲明常五人,并且望见他们皆散立在三方岩壁前,面对岩壁不知在看些甚么?

 “娘!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咦…云儿,是你?你怎么不陪著你琳姊姊?来人算不了甚么,这儿用不著你们,小菁,你快带少主返回后殿…”

 “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声知人,回首诧说之时,突听“摄魂魔眼”计无从急声说道:“啊?不好…少夫人,又有一批贼子正迅速接近拚斗之处,老奴等人这就前往接应莲姑娘她们。”

 “啊…计叔,且慢,且容本门主看看再说!”

 “地灵门”门主蓝玉萍闻言,已顾不得与陈腾云及小菁说话,立即回身在石壁前观望,而此时小菁也已拉扯陈腾云衣袖,并且伸手朝一方岩壁上的一个小指著。

 陈腾云见状知意,原以为岩壁间的小可望出岩壁之外,因此立于岩壁前外望。

 可是快步行至岩壁前才发现,岩壁间的小并非直接望出岩壁外,而是在小内嵌有一片巴掌大的琉璃片而已,但是由琉璃片上却可望见似是在山巅眺望山下,一片如同山水画,甚为细小且不甚清晰的山峦林木景象,因此难以置信的转首朝小菁问道:“咦?小菁,这是甚么怪玩意儿?”

 “这是…你别问了,快看吧!”

 小菁似乎也甚为心急,因此无暇解释,立即侧身靠近,像首微探,便朝小内的琉璃片观望,并且惊呼出声著:“啊?石丛中已然展开烈拚战了…”

 “真的?让我再看看…”

 陈腾云闻言,顿时又急声说著,并且探首望向小内,虽然看见琉璃片上一片山峦林木的景象似假非真,可是仔细观望后,已看见林木枝叶随风摇曳,并且看见一片石之中有不少人影正迅速移动著,这才知晓眼前的景象是真非假,因此又口说道:“啊?这…这…果然就是峰外的山峦及林木景象嘛?那些人…”

 话未说完,小菁的惊急话声已在耳旁响起:“不好了!果然又有数百人近莲姨她们了…”

 陈腾云闻言,再度仔细观望,果然发现在远方的山林前,有数百个人影,正迅速往石丛之方接近著,而且由几个为首之人的身材看来,似乎是几个女子?

 陈腾云在观看中,只见数百个人影逐渐接近,景象也逐渐清晰,却发觉为首的几个女子面貌似乎有些面善?似乎是曾与自己…心中大吃一惊的再仔细观看。

 未几,已心中发慌的暗忖著:“噫?果然是她们三个,另外五个…难道会是她们主婢?可是,她们两人怎么会…”

 思忖及此,突然转首朝小菁说:“小菁…”

 可是在此同时,不知小菁想到何事?也突然转首说道:“少主…”

 因为小仅有两个拳头大小,仅能容一人在前观看,可是两人在心急中已然同时挤在岩壁小前由琉璃片上观望外间景况。

 因为陈腾云的身躯雄伟高大,须弯身垂首才能观望。

 而小菁的身躯娇小玲珑,只须略微缩身,便可挤入陈腾云弯躬的身躯及岩壁之间。

 两人皆是心无旁骛的专心观望时,皆未曾注意两人的身躯已然是背相贴,并且是面颊相贴的同观一

 当两人同时转首言之时,巧之又巧的已然四目相对、相贴,于是两人俱都心中惊愕的呆楞当场,接而双双倒退数步…

 小菁已羞得心口蹦跳如鹿,似乎迸出口,并且全身发烫、面如赤布,玉柔紧捣朱,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并且逐渐浮显泪光。

 而陈腾云则是心知要糟,已然惶恐不安的急声说道:“小…小菁…我并非有意的…是因为方才…”

 但是话未说完,突听小菁悲急的尖声叫道:“你…你欺负了小姐不说,现在又…我…我要告诉小姐!要小姐做主…”

 尖叫声乍响,顿时惊动了室中的众人,虽然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但是“地灵们”门主蓝玉萍已怒声叱斥著:“小菁,你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哼!

 如今大敌当前,你们尚有心调笑逗乐?也不怕惹人笑话?你快陪著少主返回后殿,与琳儿等侯命令,不许再在此逗留。”

 小菁闻声,顿时芳心一惊,虽然心中有了委曲,可是凭自己的身分,又怎敢在门主面前开口辩驳?因此急忙福身且心酸的哽咽说道:“是!小婢遵命。”

 就在此时,突然由梯道口处迅疾掠至一名黑袍人,语含兴奋的急声禀报说道:

 “启禀门主!秘道口的火药已然全数清除,进出通道已安然无恙。”

 “嗯,甚好!岚妹,你快下令退兵,尔后再视情攻守。”

 “是!夫人。”

 “少夫人,老奴认为应留部份人手在外,可伺机牵制来敌…”

 正当“地灵门”门主蓝玉萍等人研议攻守之道时,小菁狠狠的盯望陈腾云一眼,并且跺足恨声说道:“少主,门主的话你也听见了,还不快趁此时离去?莫非还想等著挨骂不成?走吧…”

 陈腾云望着跺足转身的小菁背影,虽然心中甚有歉意,可是心知此时不便开口解释,而且可能愈说愈令她难堪,而且此时的心事大多放在方才的所见,因此只是默不吭声的尾随在后。

 默默前行中,内心中不停的思忖著,两人由梯道刚踏至下层地面时,陈腾云突然左拳击右掌的口叫道:“有了!就这么办,小菁…”

 芳心又羞又气且紊乱,不知在想些甚么事的小菁,突然被身后的口叫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蹦跳至丈馀外,手捣口惶然的呻声叱道:“少主你…你干甚么?方才欺负了我不说,现在又要吓我?”

 “不…不…小菁,你误会了!我方才突然想起一个退敌之策,所以才口出声,而且想请你大力协助,并非有意吓你…”话说及此,陈腾云的神色已逐渐转为严肃,并且紧盯著小菁美目沉声说道:

 “小菁,现在大敌当前,兵临本门重地,我哪有心情欺负你?再者,你是个慧质兰心的聪慧姑娘,如果细思方才情景,必可明查秋毫,知晓方才之事,纯属无意中的巧合,并非我有意羞辱你。因为方才我看见另一批赶至的来敌中,为首的两个女子似乎是“天地帮”的少帮主?以及那个…”

 “哼!还有五个便是“飞花仙子”的女徒,也就是那个曾被你欺负过的白云飘及四名使女是吗?”

 小菁口打断了陈腾云的话语之后,面浮霞的狠狠瞪他一眼,才羞垂螓首的恨声说道:“哼!看到红粉知己前来,高兴得不知所措了是吗?看我不告诉小姐才怪?别说方才的事了,你说有甚么退敌良策?为甚么不去禀告门主?和我这个不足轻重的婢女说有何用?”

 陈腾云耳闻小菁的话语,似乎她已想清方才之事,已然不怪罪自己了,因此心中大宽的松了一口气,于是又沉声说道:“小菁,你也知晓以本门现今的处境及人手,实不足以与高手如云的“九幽宫”以及为数众多的“天地帮”正面为敌。尚幸“幽冥真君”并不知晓“地灵门”与“天星堡”的关系,仅耽心息隐江湖威势凋零的“地灵门”可能会妨碍他一统天下的雄心,所以仅派目前的高手兵临城下,并未大举侵犯本门。以眼前的情势来说,虽然莲姨她们已解了燃眉之急,但是对方又有数百人前来,实力已然增强不少,必然会再度进攻本门重地,因此事态急迫,我只有长话短说了…”

 陈腾云说及此处话声突顿,又正的说道:“我并不耽心此战的胜负如何?我耽心的是对方进攻本门时,已然伤亡惨重依然难攻入本门,胜负结果必然会传至“幽冥真君”的耳内,便会知晓本门的势力,并非如江湖武林传言已然凋零,因此必然会再度派大批高手前来,到时便不利我方了,因此为今之讦,是如何使对方尚未查出本门实力之前,便使他们自动退兵。”

 小菁闻言,心知少主说的甚有道理,可是却不知他是何等意思?因此心中疑惑的望着他说道:[喔?少主,您说的虽有道理,可是敌方若未达成目的,又怎么可能自动退兵?“

 陈腾云闻言,顿时神色讪然的望了小菁一眼,才又接续说道:“是这样的,你与小蓉皆已知晓我与“天地帮”少帮主,以及那个“飞花仙子”女徒之间的事。当时我施计引百云飘之后,果然使她们两人反目互斗,达到了分化的目的,可是现在看她们同率大批高手前来,似乎已无敌对之状?因此我想再施计引发她们之间的不和,再度使她们产生内哄甚至互拚。如此不但可拖延他们进攻本门,也有利我方反击,歼除来敌,甚或依我所愿,使她们无心进攻本门而退离,因此我想出去…

 可是还须你协助!”

 然而小菁闻言及此,突然面浮惶恐之的慌急行至他身前,并且握住他手臂连连摇晃说道:“啊?不…不可以…少主,您千万不能出去,要知那个白云飘被你…已然很你入骨,并且曾将您击成重伤,尚幸六姨及时现身救了您,否则您哪还有命在?如果您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拚了命的凌迟您才怪?再者门主及小姐都不会允许您再度身涉险境之中,便是小婢也不…小婢身负小姐重托,也绝不会容少主您外出身陷险境,更别说是助您出去涉险了。”

 陈腾云眼见小菁的惶恐慌急神色,立即柔声安抚说道:“小菁,你放心,我这个心的坏胚子,好的不会,却懂得不少恶心计及手段,只要拿捏得当,必可再度引发她们之间的不和。因为“九幽宫”的势力虽强,可是在宫内却分成两股势力明争暗斗,而那两个女人便是分属两股势力的人,因此皆能左右部份“九幽宫”

 的高手,而“天地帮”的少帮主,当然也能号令“天地帮”的帮徒。正因为我明了她们之间的情势,因此只要出去之后,首先表明陈从的身分,那个白云飘知晓之后,为了报辱身之仇,必然会狂怒的追杀我,但是那个少帮主也必然会全力维护我,如此便可引发她们再度冲突,当然也无心进攻本门了。如果尔后我再伺机挑拨或是放做惶恐的远逃,必可引她们尾随追逐,纵然不能使对方全然退兵,至少也会带走部份亲信,便可使进攻本门的势力大减,再也难危及本门了!”

 小菁闻言之后,认为少主之言确实也有些道理,可是凭自己的身分,实在无法回答甚么?因此心中为难的说道:“这…少主,您说得也颇有道理,可是小婢仅是个下人而已,实难决定甚么?因此少主还是先与门主及小姐商议之后,再做决定吧?”

 可是陈腾云又急声说道:“小菁,你心聪慧,定然知晓我若先与娘及琳姊商议,她们绝不会应允的,而且敌方已然兵临城下,哪有馀暇研商?那岂不是等于白说了?”

 陈腾云说及此处,突然握住小菁玉柔,并且正的说道:“小菁,我与琳姊久别重逢,虽然与琳姊相处仅月馀时光,可是琳姊知晓我的心依如幼时,对我甚为放心,而你及小蓉两人与琳姊亲如姊妹也与我及琳姊相处过一段时,想必也已看出我的心及为人如何?因为坎坷的过去,我对亲近的人甚为珍惜,绝不容外人伤及一丝一毫,但是为了血海深仇,我却会不择手段的对仇人报复,在未能报得血海深仇之前,也绝不会轻忽自身性命,纵若无计可施之时,也会利用各种情势全力保命身,绝不会为了虚名及颜面自不量力的强撑。”

 小菁的玉手突然被大手紧紧握住,霎时芳心又惊又羞得红霞面,且芳心蹦跳如鹿,可是她的功力高出陈腾云倍馀,只要略微运功,便可将玉手轻易挣脱出握势,然而不知为何?在连连挣动中,玉手依然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待耳闻他近乎诉说心事的低沉声音中,小菁的芳心中突然涌升出一种难以言谕的,似乎被他的言语感动,不但不再挣扎,一双美目中已浮显出薄雾,并且著他的目光幽幽说道:“小婢知晓…小婢与小蓉早在多年前便时常听小姐提及您幼时之事,因此虽然从未曾见过您,可是对您已有种熟悉的感觉,并且知晓您是个心善良且正直的好人。这些日子中…且不说门主与失散爱子重逢的欣喜欢愉,以及散溢出慈母的光辉,便是小姐在月馀时光中…小姐的容颜上时时浮现出以往从未曾有过由内心中绽放出的如花笑颜,甚至在夜里的睡梦中尚含有如此的笑颜,由此可知小姐的内心中是何等的喜悦愉了?而且小姐近来的举止神态皆异于往昔,在你面前,时时显现出一种少女的娇羞,以及似子的温柔体贴,并且全心全意的细心照顾著您,连小婢也能感受到小姐对你的深重情意。由此可知,少主您在门主及小姐的内心中是何等的重要?正因为如此,小婢又怎能答应助您出去涉险?否则岂不是会使门主及小姐担忧您的安危?”

 陈腾云闻言,顿时又焦急的说道:“小菁,正是因为我已感受到娘的慈爱及琳姊对我的情意,还有其他人对我的关怀,所以才会出此下…虽然表面上似是甚为凶险,实则是个上上之策,只要能顺利将对方分化对立之后,定然会使对方无心进攻本门,便有利本门坚守或反击,甚或不伤一兵一卒,便能使对方退兵了。而且我自知身负血海深仇以及承传门庭的重责,在未能报得血海深仇之前,又岂会轻忽自身性命?当然会尽一切能力自保,所以你大可放心。”

 小菁闻言,顿时心中惶然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答应他?或是不答应他?

 正犹豫不决之时,突听右方的道内传至不少步履声。

 “啊?定然是莲姨她们回来了?”

 陈腾云低呼一声,心思疾转后已拉著小菁急掠入一个岔内,并且焦急的低声说道:“小菁,我知晓你若协助我,必会承担遭致斥责的后果,可是迫在眉睫之事,又不能拖延,而且是为了本门的安危,事急从权,你就快答应我吧?”

 “这…万一被门主或小姐知晓,小婢实难…”

 小菁皱眉低语中突然面色一变,似乎有了重大决定的咬牙说道:“也罢,拚了受责,也得帮你…少主,您且先告诉小婢,您出去之后,如何解释在本门内的遭遇?如何使对方不起疑?如果不能令小婢满意,否则小婢绝不答应。”

 陈腾云闻言顿时一怔!但是立即恍悟她已有意协助自己,因此心喜的立即低声说著自己的计策…

 石丛西方的一片参天树林内,在枯黄的落叶上铺著数条薄毯,薄毯上则有十名男女老少围坐成一圈。

 面南的一女,正是媚动人的“天地帮”少帮主刘翠娥,身后左右二女则是使女邱玉书及皇甫玉剑两人。

 在少帮主刘翠娥的对面则是面蒙薄纱的白云飘。身后四女正是小芸、小瑶、小玉、小慧四婢。

 在两女的左右两侧便是“青龙堂”吴堂主及“白虎堂”刘堂主两人。

 在薄毯四周则散立著五十馀位两堂星宿,以及七十多名“天地帮”的香主及护法。

 而六百馀个“天地帮”帮徒则散布在广阔的树林内休歇,尚有部分则在远方巡哨警戒。

 虽然同为一宫一帮的人,可是由席坐的方位看来,却可看出“青龙堂”吴堂主略靠近刘翠娥之方,而“白虎堂”刘堂主则较靠近白云飘主婢。

 至于“青龙堂”星宿及“白虎堂”星宿当然皆是在堂主后方站立,而“天地帮”

 的九名香主当然与“青龙堂”星宿站立同处。

 九个香堂近七十名的护法,当然也随著自己香主所在的方位,散立在少帮主的后方远处。

 因此将近两百人看似围成内外三圈,可是却可看出似是有一条无形的鸿沟将双方划分成人数悬殊的两个半圆。

 “不行,方才一战,本帮属下已然损失了百馀人,如今敌暗我明,在未曾查明“地灵门”的实力之前,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徒增我方的伤亡…”

 少帮王刘翠娥的清脆话声未止,正面相对的白云飘则不以为然的口说道:

 “二姊,你说的虽然有理,可是道主有令,定须及早歼除“地灵门”,虽然方才一战,我方暂时失利,那是因为敌暗我明,而本宫之人也不此方地势,所以才略有损失,可是两堂星宿无伤,并未损及主力。如今我们奉命率人增援,实力已然大增,并且也已查清“净坛峰”四周的山势地形,除了北面的峡谷外,东西两方的险要之处皆已派驻数十名警哨高手,只要有“地灵门”的人现踪,吴堂主及刘堂主便可分率所属星宿迅疾前往歼除,而本帮之人重新理妥硝石、火药之后,待炸开秘门时,便可正面抢攻,如此,必可一举歼除“地灵门””

 可是刘翠娥闻言后,再度怒声说道:“三妹,你说的仅是寻常的攻守之策,可是,在此时未必可行!要知“地灵门”名响江湖武林两百馀年,纵然息隐数十年之后已然式微,可是在未能查明他们的实力之前,依然不能轻视。方才刘堂主及吴堂主皆已详说战况,那些黑袍人及骷髅人不但占了熟悉地形之利,而且那些黑袍人的功力个个皆不在众星宿之下,便连骷髅人也是功达一左右,较众星宿低不了多少,否则凭两堂星宿的功力,又岂会留不下一人?就算如三妹之言,待炸开秘道之后,便可正面抢攻,可是对方已然现身的人便已身手不弱,万一内里尚有不少未曾现身的高手,那么只凭本帮的几位香主及护法以及功力低微的帮众,又如何能顺利攻入“地灵门”之内?再者,我等尚不知晓秘道内里是否有何等凶险的机关陷阱?如果贸然攻入,万一陷入机关陷阱之时,必将伤亡惨重。三妹,你为了寻找不知是否确实在“地灵门”内的仇人,便不顾帮众的性命,强攻入内,可是二姊乃是少帮主的身分,当然要为帮众的性命著想,不能为了你一己之仇而贸然定策。”

 少帮主刘翠娥话说及此,已使站立身后的“天地帮”众香主及护法皆为之动容,虽然不知他们心中有何想法?但是由他们面上的神色看来,似乎皆深有同感。

 因为“地灵门”能名响武林两百年,又岂是好相与的?其中五名香主及十九名护法在方才的一场短暂混战中便已伤亡了三名护法及上百帮徒,由此可知“地灵们”

 虽已式微,可是凭自己的功力,连一个骷髅人都不如,能自保便已万幸了,又何言攻入重地,歼除对方?

 其实白云飘又何尝不知此中情势?可是芳心中似乎别有用心,因此立即怒声说道:“二姊,你别胡说!小妹乃是奉道主之命,与二姊共率帮众前来支援两位堂主,又岂是为了一己之仇前来?”

 白云飘急怒的反驳之时,刘翠娥却连连摇手制止的续说道:“还有,常言道:

 狡兔有三窟。方才两位堂主率众严守在查出的秘道口时,可是对方却由他处现身,由此可知进出“地灵门”的秘道必然不只一处。因此,纵然我们尽全力强行攻入秘道,伤亡多寡且不说,万一对方自知不敌,主首之人暗中由他处秘道退离,潜隐无踪,我们不但无法尽歼对方,反而因此使本宫与对方结下了深仇大恨,他们也必然会隐身暗处与本宫做对,成为本宫一统武林的阻碍,如果他们再与“百花谷”的人沆溪一气,到那时更会使得本宫的大业受阻。三妹,你莫要认为二姊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两位堂主皆在此,你可徵询两位堂主之见,看二姊说的是否有理?”

 此时白云飘似乎已无言可对,因此默默望了望紧皱著双眉的两名堂主之后,尚是心有不服的说道:“小妹当然也知晓此中利害,也不愿我方之人惨遭伤亡,可是二姊也知晓道主之命不容违逆,如果未能达成道主之命,你我二人及两位堂主…”

 “哼!三妹,你别拿道主我,只要三妹及两位堂主肯听从二姊浅见,纵然此行未能达成道主之命,二姊也愿担下重责,任凭道主惩治。反之,若二姊及两位堂主皆听从你意行事,事成,是你的功劳,不成,三妹可愿承担事败之过,任凭道主惩治?”

 白云飘闻言,立即张口言…

 可是话尚未出口,身后的小芸已慌急的拉扯她衣衫,并且传音说道:“小姐,你也知晓道主的异迳,这人曾是道主的枕边人之一,历经数年,早已习惯了道主的异行,甚而乐在其中,又怎会在乎道主凌的惩治?可是,小姐你…”白云飘闻言心中一颤,果然气馁的不敢坚持己见,因此已朝刘翠娥低声说道:

 “这…好吧,既然二姊愿承担此行重责大任的得失,那小妹便无话可说了,一切皆以二姊之意为之便是。”

 刘翠娥闻言,顿时面浮的说道:“嗯!如此甚好,不过二姊还有话说在先头,尔后若寻到了陈从,待二姊详问清楚再说,到时自会给你一个代,可是你绝不可伤及他一丝二毫,否则莫怪二姊不与你干休。”

 “你…”白云飘闻言,顿时心中大怒得便叱说。

 可是立即被身后婢女拉扯制止,因此又恨恨的止口不语。

 巧之又巧的是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名香堂护法疾掠而至,身形一顿,便躬身禀报说道:“启禀少帮主,两位上宫堂主,还有…”

 花甲老者乃是派在外围巡守的“天地帮”香堂护法,虽然依四人席坐的位置,看出面蒙薄纱的女子地位颇高,可是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因此话声一顿,只得朝少帮主说道:“启禀少帮主!属下在西方峰谷巡哨之时,突然听见远方的树林内似乎有叱喝叫骂声传出,因此立即率帮众前往查看、果然在一条小溪畔发现一个骷髅人朝另一个人又踢又骂。属下已然知晓骷髅人便是“地灵门”的人,当然立即率众围攻,对方见势不妙,立即窜入树林内逃逸无踪,属下正率众追杀之时,那个被追打的人突然狂喜大叫著,说他是少帮主的奴才“陈从”,要属下带他面见少帮主,因此,属下…”

 刘翠娥及白云飘闻言及此,俱是心中惊喜及惊怒的同时站起身躯,尚未待香堂护法说完,已相继口急声说道:“啊?是陈从…快!快带他来见本少帮主!”

 “甚么?是…是那个…贼子?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香堂护法乃是阅历甚丰的老江湖,当然已由两女的话语中听出异样,但是身为“天地帮”香堂护法,当然立即朝少帮主躬身应道:“是!可是…启禀少帮主,只因属下不能轻信那人之言,加之他身躯上有甚多伤势未愈,而且甚为虚弱,因此属下已命帮徒暂且照顾,便先前来禀报少帮主得知。”

 “啊?他身躯上有甚多伤势…废话少说!快带本少帮主去看他,噫?三妹站住!”

 刘翠娥心急的说著时,突见白云飘主婢五人已然不吭不响的疾掠而去,立即知晓她们想做甚么,因此又急声大叫著。

 可是眼见她们主婢五人毫不理会自己的喝止之声,依然飞掠未停。

 顿时心知她抢在自己之前伤害心上人,因此心怒无比且焦急的身躯一晃,已然疾如迅电的尾随在后疾追而去。

 玉剑及玉书两女耳闻香堂护法之言时,芳心中皆也是惊喜无比,可是在小姐及两位堂主面前,岂敢有失身分?

 待眼见小姐已尾随在对方主婢五人身后疾掠而去时,再也忍耐不住了,于是急忙朝两堂堂主福身之后,也尾随在后飞掠远去。

 两堂堂主在“九幽宫”内已然知晓两女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曾引起烈的口角,若非派驻在“天地帮”任总护法的“玄武堂主”也就是“洱海一怪”龙腾云全力阻止,否则必将掀起一场内哄拚斗。

 现在,两女只听到“陈从”之名,便面浮喜怒不同之,连此来之责皆不顾,便相继疾掠而去,万一再度引起烈口角甚或拚斗,岂不是…

 虽然两堂堂主分属不同势力,暗斗多年,可是时机未至,双方尚未到达撕破脸的明争之时,万一因为两女之争,而使暗斗提前化为明争,也非双方为首者所愿。

 因此两堂堂主眼见两女主婢相继掠身而去,互望一眼后,也立即掠身尾随在后,视情劝阻,避免两女争执不下,兴起拚斗。

 两堂堂主一动身,两堂星宿当然也随之在后,而众香主及护法也有责维护少帮主的安危,因此也相互招呼一声,率著众护法随行在后,使得原本研议如何进攻“地灵门”之议,却在陈从的出现中已无息而终了。

 在此同时,在“地灵门”的殿堂内也已兴起一阵

 “地灵夫人”又慌又急的怒斥著琳儿主婢三人,责怪她们为何不看紧少主?任由他独自一人出外涉险!

 尚幸“烈火狂魔”曲明常五人立即一一开口好言相劝,笑说孙少主虽然再度亲身涉险,但是凭著往昔的数次做为,必然能自保无险,而且十之八九可引发对方的内哄而退兵。

 虽然“地灵夫人”在慌急耽忧中难以相信,可是却不便出口驳斥五位伯叔,因此只能强颜下令所属严守不出,仅详察对方动态随时禀报。

 一片松柏相间的广阔树林内,有二十馀个帮徒刚快步行出树林边缘,已望见远方有一片人影疾掠而至。

 少帮主刘翠娥虽然起步较晚,但是功力甚高,因此轻易的追及白云飘,在她前方十馀丈处飞掠,并且逐渐拉远距离。

 而功力甚高的“青龙堂主”虽然可追过少帮主刘翠娥,可是因为身分,因此在她左后方同时飞掠,两人身后七丈左右则是玉剑、玉书两婢。

 “白虎堂主”的功力与“青龙堂主”相当,可是却与两堂星宿在后方十馀丈陪著面蒙薄纱的白云飘飞掠。

 而小芸、小玉、小瑶、小慧四婢虽然与白云飘最早起步,可是却远远落后三十馀丈,与九名香主及部份护法在一起,由此已可看出众人功力的优劣了。

 刘翠娥的功力颇高,远远便望见树林内步出的帮徒中,其中有一人尚扛著一个全身软垂的人,顿时心知可能就是自己的心上人?

 内心愉无比中,突然增功纵身飞掠,凌空扑向扛著全身软垂之人的帮徒,并且脆声喝道:“将那人交给本少帮主!”

 众帮徒虽然知晓由远方疾掠而至的人皆是自己人,可是因为功力甚差,看不清掠速甚疾的来人是何人?待脆声喝声入耳,才知竟然是少帮主亲临?

 为首的头目心中一惊!尚未及喝令所属时,刘翠娥已然疾如迅电的落至扛著人的帮徒身前,迅速将人抢在怀中,仔细一看,果然是分别数月、不知下落、使自己思夜念的陈从。

 芳心大喜中,却见昏不醒的陈从面色苍白且甚为萎靡,不由芳心又酸又悲,且慌急的柔声低唤著:“陈从…陈从…你醒醒呀…是我…”

 同时掠至的“青龙堂主”见状,立即探手握住陈从腕脉,略微提功渡气、通经搜脉之后,便低声说道:“少帮主,这位公子体内全身经脉中有四处旧伤未复,而且…他体内似乎有某种毒散布,妨碍了体内真气的循行,因此无法行功疗伤,使得旧伤加重,身躯虚弱,尚幸无碍性命,只要助他除去体内毒物且疗妥旧伤便可无碍了。”

 芳心慌乱的刘翠娥耳闻吴堂主之言,顿时心中大宽的松了口气,可是眼见白云飘与“白虎堂主”也已飞掠而至,为了维护心上人,尚不待她开口,已然急声说道:“三妹,他确实是陈从没错,可是他甚为虚弱得已然昏不醒了,因此二姊须先救治他清醒,至于你的事,要待他清醒之后,才能详问清楚,因此,你暂且…”

 可是话未说完,面蒙薄纱看不出神情的白云飘,掠势未止中,右手曲指疾弹,霎时,一股劲疾指风已向刘翠娥怀抱中陈从后背的“灵台

 悲愤中的白云飘虽然在飞掠中未能将功力全然贯注掌指之中,但是也已聚至四成功力。

 以她的功力来说,虽然与刘翠娥差有数筹,但是四成功力至少也有十年之上的真气,而且“灵台”乃是人身三十六大中的死之一,若被不弱的劲气入,纵然不立即身亡,也必将身受重创,难以救治,除非有功力极高的人肯损耗自身功力为其通经复脉,或许尚能拖延一段时,另寻名医救治,否则尔后十之八九依然是死路一条。

 因此劲疾指风向陈从背后“灵台”要之时,刘翠娥芳心一惊!身形骤移两尺,避开指劲,尚不待她接续出手,已怒睁双目的叱叫著:“三妹,住手!你若胆敢再出手,那就莫怪二姊也要出手了。”

 白云飘一击未中,心中甚为愤怒,可是有刘翠娥护著他,自己若想杀那贼并非易事,因此立即悲愤的说道:“二姊,难道你不顾姊妹之情,真要护著这贼吗?”

 然而刘翠娥却冷然的反讥讽说道:“贼?哼!三妹,陈从是二姊新收的人没错,可是他的功力身手如何?二姊也清楚,凭他的功力,连小芸她们四人还不如,又如何能欺负得了你?你口口声声说他是贼,可是全是你自说自话的片面之词,有谁看到或是听到他欺负你?因此在无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是否有此事,还是个疑问?依我看,你是想藉此破坏二姊及陈从的名声吧?”

 “你…”白云飘闻言,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的怒哼一声后,身形一动,便再度出手…

 可是站立一旁的“青龙堂主”及“白虎堂主”两人认为两女在众多帮徒面前争执此事,实有损两女的名声。

 再者此行前来,乃是负有歼除“地灵门”的重责大任,两女若为了一个男子便在众多帮徒面前大打出手,不但有损颜面,也会造成宫门内的不和,万一“地灵门”

 认为有可趁之机,大举反击,那么更不利己方了。

 因此“青龙堂主”及“白虎堂主”两人互望一眼后“青龙堂主”立即掠至两女中间,面朝白云飘沉声说道:“三姑娘,且息怒,二姑娘之言,也非没道理,姑且不论陈从做了甚么坏事?但是要有真凭实据才能服人,虽然此等事难以启齿,可是至少也须等陈从清醒之后,待详细盘问清楚,才能水落石出。况且我等奉命前来歼除“地灵门”,在此时此刻实,不宜引发内哄,因此,三姑娘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待达成道主之令时,想必陈从也已清醒,到时再追究也不迟。”

 “青龙堂主”的话声方落,一旁的“白虎堂主”也已接口说道:“三姑娘,吴堂主之言甚为中肯,实不宜在众多所属面前谈论此事,因此三姑娘暂且忍怒,容本堂主与二姑娘及吴堂主商议之后再做道理。”

 而此时,神色惶然且有些羞急的四婢,心知事关主婢五人的清白名声,绝不能在众人之前争论此事,因此立即围至白云飘身周,又拉扯、又施眼色的将白云飘劝止离开,平息了即将引生的争纷。

 另*方的少帮主刘翠娥在“青龙堂主”劝阻白云飘之时,已然将怀中的陈从交给了玉书、玉剑,并且吩咐全力救治,而自己则防备著白云飘再度骤然出手。

 待眼见玉书、王剑抱著陈从迅速离去,而小芸四婢也拥簇著白云飘离去,虽然心知此事以后尚难了,可是至少在此时已无须耽心了。

 因此暗中松了一口气,转向两位堂主正开口时,突听后方传来陈从的惊惶叫声:“不…不…不是这样的!”

 少帮主刘翠娥耳闻陈从之声响起,顿时心中大喜的回首观望,虽然听他声音中含有惶恐、颤抖而且有些萎靡无力,可是至少已无性命之忧,因此心中放心不少。

 而此时不知玉书、玉剑又对他说了些甚么?因此又听陈从惶急的说道:“天哪!

 这…这不是明摆著要害我吗?玉书、玉剑姊,虽然我以往甚喜好女,可是自从跟了少帮主之后,便不再有二心了,而且你们也知晓我的功力如何?凭我仅有三十年左右的二功力,哪有能力同时制住宝力比我高出甚多的五个人?然后再一一辱她们。事实上是她们暗中将我掳到山谷中的一个岩内,然后连连我,希望利用我在少帮主身边的身分,做为她们的内应,供给任何消息…”

 陈从的话声虽然虚弱无力,但是似乎受到委曲,因此声音也颇为激动高昂,加之他是引起两女争纷的事首,所以众人皆是静默聆听著,连站立在四周远处的帮众都已听清,更何况是功力较高的人?

 因此,突然又听一声悲愤无比且颤怒的叱声乍响:“呸…呸…贼子,你…

 …你竟然敢颠倒是非?说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闻声,只见已然离开数丈的白云飘再度狂怒的暴掠向树林之方,恨不得立即将依靠在玉书怀中的陈从大卸八块。

 可是少帮主刘翠娥耳闻白云飘的怒叱声,心知她又要杀害心上人了,因此身形疾晃,玉臂微拂,宽大的衣袖已挥出一股劲风,向疾掠而至的白云飘。

 并且怒声叱道:“三妹,住手!”

 疾掠中的白云飘听见二姊之言,已发觉右前方有股劲风疾罩而至,心中一惊,身形暴然上纵,避开劲风,并且凌空翻掠数匝后,依然继续掠向树林之方。

 可是少帮主刘翠娥衣袖拂出一股劲气之后,又立即提功戒备,眼见白云飘身形未止,续又前掠,因此再度掠身拦阻。

 因为功力较白云飘高出不少,已然迅疾拦在白云飘身前,双袖连拂中,强劲的袖风再度将白云飘落地面,并且又怒声叱道:“三妹,你口口声声说陈从辱你们主婢五人,可是现在已寻获陈从,而且他神智清醒,正说出内情,可是你却不容他说完,便杀害他?莫非他方才之言是真,你唯恐事迹败杀人灭口不成?

 若真是如此…哼!那就怪不得二姊了。”

 “二姊,你…你绝不能听那狂徒的胡言语,小妹怎敢虚言…”

 正当刘翠娥及白云飘面面相对,若是一言不和时,甚有可能动手互拚。

 在树林前的陈从却是心中暗喜,又语出惊人的大声说道:“是这样的…少帮主你也知晓,那天夜里,小的与黄香主还有两位香堂护法,在二楼客房大堂中一起饮酒做乐,时至二更末才酒意盎然的尽而散,当小的先行离开,上行至三楼梯口,正行往顶层时,突然后脑一震,便昏不醒了。待小的清醒时,只见五个身穿薄纱,内里身躯若隐若现的美姑娘围坐在身周,小的并不认识她们,尚未询问她们的来历时,一个…被其他四女称为小姐的姑娘已开口说她们是身分特殊的帮中密探。

 小的虽然知晓帮内有许多密探,在江湖武林中探查各方消息,可是却不知晓究竟有多少密探?是甚么人?在帮中的身分地位如何?虽然她们未再多说,可是却说知晓小的底细,也知晓小的有杀师…心,因此连连媚我,要我答应在少帮主身边做为她们的内应,将听得的任何消息全然禀报他们知晓,或是禀报给她们安排妥当的人便可,只要我同意,便可时常与她们其中任何一人或是五人同时乐…”

 “你…你,胡说…”

 “狂徒,住口…”

 “呸…呸…你…你胡言语…”

 “天哪…杀了他…快杀了这个无贼子…呃…嗯…”“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当小芸、小玉、小瑶、小慧四婢闻言,俱是又悲又急得愤怒叱斥之时,白云飘已然气得浑身颤抖且热血上涌,霎时由檀口内出一股血箭,并且脑内轰然一涨,已然眼冒金星的昏倒地。

 四婢眼见小姐已气得昏倒地,因此皆慌急的围至小姐身周,又搂又抱的悲呼连连,哪还有心情叱斥陈从的胡言语?

 为了防止刘翠娥及白云飘在愤怒之中大打出手,已然相对站立在两侧的“青龙堂主”及“白虎堂主”两人,耳闻陈从述说之后,俱是各有所思,虽然眼见白云飘已气得昏倒地,尚幸有四婢照顾,于是互望一眼后,不约而同的环望向四周帮众。

 未几,已见到“宜昌香堂”香主“黑煞鬼手”黄超方正与两名属下护法低语著。

 而那两名护法可能就是陈从所言,与陈从及黄香主同饮的两名护法?

 于是立即行向“黑煞鬼手”黄超方及两名护法之方,询问当情况如何?是否真如陈从之言?

 另一方的陈从,眼见刘翠娥及白云飘两人虽然并未如自己所料,立即大打出手,但是心知两人的心结必然更深,只要尔后再伺机挑拨,必然能使两人势不两立,因此心中暗喜且得意,又继续颤声说著:“虽然小的昔年甚喜女,而她们五人个个皆是身材玲珑美妙,令人血脉贲张的美姑娘,若是往昔,定然会令小的心难挨、难以把持,可是自从小的跟了少帮主之后,便对少帮主忠心耿耿,因此对她们的身躯以及媚之态视若无睹,依然不愿顺从她们的心意。可是她们在心意难达之下,于是转为愤怒的开始凶狠胁,还说小的若不听从她们之意,便会便将小的身分来历在帮中散播,使小的无法在帮中存身,甚或杀了小的灭口,纵然被少帮主查知,谅少帮主也不敢为了一个新收不久的下人,便明著与她们反目。小的虽然知晓性命已掐在她们手里,若是不从,必将一命呜呼,可是小的也知,只要一答应她们,尔后便再难出她们的控制了,因此…咳…咳…”陈从说至此处,突然话声一顿,且连咳数声,思绪疾转之后才接续说道:“…

 …但是小的也曾怀疑,莫非是少帮主想试探小的忠心如何?所以才派出她们勾试探?于是想拿性命赌一下,依然坚定不从。可是之后她们五人果真连连残狠的凌小的,使小的全身受创不轻,至此,才知晓她们并非少帮主派出的人,而且她们似乎有意杀人灭口,杜绝后患?小的心知要糟,可是小的功力平平,又不知该如何身?万幸听见少帮主的呼唤声,于是在狂喜中顾不得她们会立即杀人灭口,便呼声求救,可是全身受创甚重,呼救之后便痛得昏不醒了,直到清醒后…咳…咳…咳…咳…”少帮主刘翠娥耳闻陈从被白云飘主婢五人残狠凌得身受重创,顿时愤怒得紧咬贝齿,且美自怒睁的盯望向白云飘主婢五人。

 然而就在此时,陈从再度连咳不止,并且在咳出的痰水中还夹杂著一些血水?

 因此吓得玉书、玉剑两人连连拍抚他后背,并且惊急大叫著:“啊…血?不好…你先别说了,快行功疗伤…”

 “小姐…小姐,陈从内伤未复,加上心急述说,因此已咳出心血…”

 刘翠娥耳闻玉书、玉剑的惊叫声,顿时大吃一惊!疾如迅电的掠至玉剑、玉书之方,望着面色苍白的陈从,美目泛红的慌急问道:“陈从,你还好吧?体内哪里不适?…”

 “翠娥,我…我没事…咳…咳…咳…”陈从再度连咳中,竟然咳得面色赤红且息不止,使得刘翠娥及玉剑、玉书三女更是芳心慌急且心疼。

 因此刘翠娥一咬牙,立即朝帮众喝道:“先撤至里外择地扎营,待与两位堂主商议攻守之策后,再做道理!”

 “是!属下遵令。”

 “是!属下立即传令。”

 在众香主的回应声中,少帮主刘翠娥又朝玉剑、玉书说道:“我去与两位堂主商议一会儿,你们先将“上清玉”给他喝一瓶,待会儿我会行功助他疗伤。”

 “是!小姐。”

 “小姐,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由小婢两人为他疗伤便可?”

 “不行…”

 刘翠娥闻言,顿时口怒叱,但是突然又面浮怜惜之的望着陈从俊面,并且幽幽的说道:“玉书、玉剑,我并非耽心你们的功力不足,而是因为…不知为何?

 自从他无故失踪之后,我心中皆是恍惚不定,似乎甚么都不真实,而且时时想起他,深怕失去了他…似乎只有他在我身边时,一切才会觉得真实及美好,因此看到他现在这模样,实令我心疼且心慌,似乎慌得甚么都不对了…”

 “啊?小姐你也是…”

 “噫…小姐,小婢与玉书也是如此哪?”

 “怎么?你俩也…”

 “是呀…是呀…小姐,不知为甚么?在小婢的内心中,似乎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已将以往的一切都遮盖得好似虚幻的?唯有与他在一起的时光,才是美好真实的。”

 “哦…”“小姐、玉剑,依我看…我们都爱上他了,所以在内心中已对其它的人及事都毫无兴趣,只想找到他,与他在一起…”

 “爱上他了…真是如此吗?”

 玉书的话,使得刘翠娥及玉剑同时心中一悸!并且怔愕的默然沉思著。

 此时“青龙堂主”与神色难堪的“白虎堂主”已并肩行至,并且听“青龙堂主”

 沉声说道:“少帮主,方才本堂主与刘堂主已同时询问过黄香主及两名护法,据黄香主说,当他曾引起少帮主的不悦,尚幸陈从代为美言,才未曾遭责,因此内心中甚为感激陈从,于是在夜里无事时设宴答谢,并且由两名护法在旁做陪。黄香主及两名护法也证实陈从之言,陈从确实是在二更未告辞离去,因为夜深寂静,他们三人皆听见陈从上楼时的沉重步履声,可是尔后却听见一声闷哼,步履声也突然断止。黄香主及两名护法俱是阅历甚丰的老江湖,立即知晓不妙,皆迅速掠出堂外查看,但是已然找不到陈从身影了。可是其中一名护法却发觉香堂左方远处正有数个黑色身影没入树林内,因此在急呼声中,黄香主及那名护法立即尾随而去,而另一名护法则受黄香主之命,急忙前往禀告少帮主…”

 “青龙堂主”说及此处,少帮主刘翠娥已接口说道:“没错,正因为有护法慌急禀告陈从失踪之事,所以我便率玉书、玉剑迅速追查,发现路过香堂暂宿的三妹主婢不知何时已然不在房内了?当时并未怀疑甚么,仅是率玉书、玉剑以及数名护法顺著黄香主追逐的方向追寻,并且在半途中遇到了黄香主及一名护法,于是同时搜索追寻。我们在山区中搜索将近两个时辰,已然天色放亮了,尚无所获,以为那些夜行人已带著陈从远离山区了,因此懊恼无比的便返回香堂。可是在回程中突然听见远处的寂静山区中传来一些女子怒叱声,待循声掠至一个山谷谷口时,果然听见陈从的痛叫声,可是待赶至谷内时,却发现仅有三妹主婢五人在场,未见到陈从在何处?尔后…因为自从陈从失踪之时,以及入山搜寻之时,黄香主及数名香堂护法皆随行在本少帮主身侧,因此皆知晓本少帮主并无虚言,倒是三妹主婢全属一面之词。尚幸今已寻获陈从,并且由他口中说出了内情,两相对照之下已可判断谁真谁虚?吴堂主,你方才曾为陈从把脉,已然探知他体内的伤势如何?想必也已探知他的功力甚为薄弱吧?”

 说及此处,突然朝“白虎堂主”说道:“刘堂主,陈从人在此处,你也可搜经探脉,查明他的功力如何?看他的功力是否有能力同时制住三妹主婢五人?能否一一辱她们?再加上黄香主及数名香堂护法的说词,想必已可知晓究竟是谁在虚言挑拨了吧?”

 神色难堪的“白虎堂主”闻言,已讪讪的说道:“少帮主,本堂主岂敢不信少帮主及吴兄之言?只是…少帮主,你也知晓本堂主在宫中…”

 虽然刘堂主是另一派系的人,可是再怎么说也有数十年的情了,为了不使老友难堪,因此“青龙堂”吴堂主立即打园场的说道:“嗨!刘老弟,你别误解了少帮主之意,少帮主并非埋怨你甚么,仅是希望你详查陈从的功力之后,便可对双方之言增加了解,以利判断是非,尚幸已然寻获陈从,而且仅是伤势未愈,身躯虚弱而已,相信少帮主也不愿再为此事引生事端,因此希望刘老弟你能居中为双方缓颊,莫再以此事引生不和了?”

 “是…是…小弟知晓!吴兄已然探知他的功力如何,小弟还信不过吗?况且小弟方才听黄香主的详述之后,已然心中有数,因此小弟已无须多此一举了。”

 “哈…哈…哈…刘老弟,你不愧是小兄的知。”

 “青龙堂主”的笑语声一顿,突然又转首朝刘翠娥正说道:“少帮主,既然刘堂主已相信不疑,你就别他了,再者,为了使刘老弟回宫之后有个代,你就别再追究此事了,至于这位陈小扮儿的伤势…”

 “方才我已吩咐玉书,喂他服用一瓶“上清玉”了,应可稳住伤势,不再恶化,只要待会再助他行功疗伤,便可无碍了,除非…哼!看我会饶得了她?”

 “白虎堂主”耳闻两人之言时,神色上似乎在想些甚么?可是又甚为犹豫不决…

 持听见少帮主的后语时,终于一咬牙,便伸手由怀内取出一只小玉瓶,刚打开瓶盖,霎时便有一股清香味溢出,因此立即听见“青龙堂主”睁目惊呼出声:“啊?

 是“九龙丹”?刘老弟,你…”“白虎堂主”闻言,并未回应,仅是小心翼翼的由瓶内倒出一粒仅有黄豆大小的赤红药九,迅速纳入陈从口内。

 此时“青龙堂主”已是面浮羡的望着陈从,并且惊异的说道:“天哪…刘老弟!你竟然将小兄央求数年尚无得的“九龙丹”如此舍得的便赠他服用一粒?”

 “咦?“九龙丹”…吴堂主,你是说…”

 此时“白虎堂主”已将小玉瓶入怀内贴身密袋内,耳闻两人惊异之言。才笑颜说道:“少帮主,本堂主先师乃是昔年医艺超绝的“夺命鬼医”,为了师门遗志,曾深入蛮荒山区,历经二十馀年才寻得主药引,费时两月馀,终于炼得四十馀粒功可疗伤,甚至可增进数年功力,可媲美少林“大还丹”及青城“太清神”的“九龙丹”先师逐年耗用,待传至本堂主之手时,仅馀九粒了,尔后数十年间,本堂主虽然甚为珍惜,可是也先后耗用了五粒,至今仅馀四粒。珍若性命…”

 “白虎堂主”说及此处,又无奈的说道:“唉…也因为先师深入南疆蛮荒二十馀年的期间,曾与前两代的“魔蝎夫人”相识并且结为友,尔后因另有原由才返回中原,但是双方常有书信往来联系。到了三十五年前…先师飞升时“魔蝎夫人”曾远入中原,悲伤无比的拜祭先师,本堂主也才见到了先师口中的旧友,并且视为尊长。可是时隔九年,本堂主接获一函,惊闻“魔蝎夫人”也已仙逝,于是本堂主立即赶往苗岭“毒魔谷”拜祭,并且与接掌“毒魔谷”的“魔蝎夫人”徒儿相识。但是“魔蝎夫人”之徒将一封先师旧友的手书由本堂主观阅之后,才知晓“魔蝎夫人”竟是先师爱侣,而其徒便是其女,也就是先师之女,于是在悲戚中便以师兄妹相称。万万没料到十七年前“毒魔谷”骤遭异变,本堂主惊急赶往“毒魔谷”时,才发现已然是残檐颓壁、门人尽散,师妹已不知生死去向了?本堂主追查数年无果,没想到十四年前,突然接获师妹之女的约见信函,才知晓师妹已然病逝,而先师的外孙女则成为道主的如夫人了。本堂主欣喜无比的与侄女如期相见,才知晓师妹乃是败在“残星剑”陈天星的剑下,却因伤重不治而亡,侄女悲伤之中立誓报仇,于是遣散门人踏入中原,寻陈老儿报仇,可是却未说明为何成为道主的如夫人?尔后在侄女的央求下,本堂主才投身道主麾下。正因为如此,本堂主因师侄女之故,才与三夫人及七夫人走得较近,实则无意在宫中与何人结怨,此事吴兄甚为清楚也颇为体谅,所以并未因此而有所异视,想必少帮主也曾听吴堂主提及本堂主的窘境了吧?”

 “白虎堂主”说及此处,刘翠娥果然颔首说道:“刘堂主乃是有情有义的情中人,此乃本宫之中尽人皆知之事,因此连大夫人皆对您刮目相看,且对您毫无异言,更何况是他人?也因为您身处无奈的窘境之中,对任何人皆笑颜相向且无异视之心,因此深获宫中众人敬佩,也对您毫无异心,所以只要刘堂主您开口,必然能获得宫中众人的信任,也才能使双方不会因为此事,而引生猜忌及不。如今,因为陈从已安然返回,本少帮主甚为欣喜,而且方才承蒙刘堂主赐赠一粒“九龙丹”,使本少帮主感同身受,因此看在您的份上,已不愿追究陈从遭害之事了,但是也期望刘堂主转告三妹,莫再藉此引起争纷,否则尔后之事甚难预料。”

 “是…是…少帮主,本堂主愿从中…”

 “嗯…嗯…”“啊?小姐,陈从醒了…”

 “好了…好了…他醒过来了,这下可放心了…”

 刘翠娥闻声,芳心大喜,已顾不得与两位堂主多言,立即颔首示意,便蹲身观望,发现心上人的俊面上已然浮现血,只要疗养一段时,必可全然康复—— M.hUG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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