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咬着牙，声音从牙
里钻出来：“阿B！”鲁板就像爷爷看乖孙子一般看着刘
，似乎很享受刘的胡闹，似乎不介意刘的调皮“好吧，阿B，从今后你就是我兄弟！手足兄弟！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也像我一样！你知道我的想法吗？这很重要！每个人活着一定要有想法，我在老家的时候，天天梦想坐汽车、火车、轮船、飞机，汽车我坐过了，火车我也坐过了，轮船，我甚至开过轮船。对了，说我的想法，我离开的时候碰到过一个武功高手！他当时说要收我为徒，可是我不相信他，结果他死了。我没有骗你，你要相信我！后来我的想法就是，先挣钱，然后去学武！”刘
听得两眼发光，后面这个想法…我喜欢！这句话…我很喜欢！所以刘也
出一付非常严肃、正经的表情：“老大，你听好，我也是认真的，从今后你就是我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鲁板点点头，那模样大有古时候老秀才们的“孺子可教”之意。
鲁板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武？就是为了惩治坏人，比如金二鬼子！黑心吃我们工钱，比如金
小子，竟敢勾引良家妇女！这些人就要惩治，用拳头让他们不敢为恶。”刘
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差点就
到鲁板的脸上，可是他的嘴上在说，心里艰难无比的跟着嘴上一起念：“老大，你就是古时候的侠客！你继承
的优良传统！我们一定会跟着你，坚决发扬艰苦奋斗的作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刘说着说着差点哭了起来，难为人啊！本来就没读过什么书，这还是看电视新闻天天说，天天说，才记下来的。让一个从小
天涯，天天偷蒙拐骗的混混赞美正义赞美祖国赞美，确实…很坑人！刘心里闪过“坑人”的念头，马上就在心里惨呼着不许想！不许想！眼前的人…眼前的神仙…看着刘
额头上的汗沫，板板满意地点点头，他觉得他挽救了一个失足的少年、一个失落的灵魂！刘
暗叫好险，见板板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忍不住有些奇怪，他会不会时灵时不灵？于是，他决定试试板板的异能。板板说：“小…阿B，想不到你
有学问的！你能这么想就好。你要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刘
出言打断板板的说教，他今天实在是无比烦闷，碰到这么一个怪物，骗不了、哄不好、打不赢，抬头望望盛夏的碧空，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啊，这是什么世道？板板点点头，从离家后，一直没有打整脸上的卫生，嘴
上已经长
了胡须，皮肤在江上晒得更加黝黑，鼻子扁平宽大，做出一付教训人的表情，实在是无比怪异：“阿B…我们来擦鞋。”刘
等了半天，做足了心理准备，以为他又要整出一番什么大道理，结果嗫来嗫去，竟然是擦鞋！此时他真想冲上去，掐住板板的脖子，然后使劲一拧…什么恶气都出了。“好，我们擦鞋，你要注意力道，垫好防油片后，就得上油，抹均匀，对！然后换鞋，点一点客人的脚，示意他抬腿配合你，嗯，非常好！这样吧，我带你去附近的餐馆，现在是中午饭时间，咱们慢慢来。”刘
见板板学得格外专注，装作不经意地问：“板哥，你要怎么才能看透别人的想法？”板板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就这样随意看一眼。”
刘
非常感兴趣，但又生怕引起板板猜疑“哦…那如果不看呢？”板板笑道：“不看好像就不行。”
“是不是随便看哪里…比如你看到人家后背，能不能知道？”
板板搔搔
糟糟的头发说：“没试过，这又不能当饭吃，也不是什么手艺，没事儿我盯着人家看干嘛？”刘
赶紧笑道：“板哥，这就是你外行了！心理学你知道吗？不知道吧！心理学其实是医学中的一种，主要是针对那些心理有病的…”板板惊奇地问：“心理还有病？心脏病吗？”
刘
也没读过什么书，但混的时间长，长识比较多，咂咂嘴道：“哎呀，这个心理病呢…说来也复杂，好像还是一门高深的科学，科学你知道不？嗯，听说研究心理学的都称为专家，专家你知道不？”“就是科学家嘛，这个我知道！”
刘
表扬了几句，继续说：“心理病嘛…电视上说过，比如有的人特别怕什么东西，比如蛇，怕蛇，这就是一种心理病…对了！小日本儿就有这种病，他们会把女娃子穿脏的内
成罐头，偷拍女娃子拉屎的照片当成商品，卖给那些心理有病的人！”刘
看看目瞪口呆的板板，心里暗笑，没见识了吧？板板疑声问道：“真有这种病？全日本都是？”
刘
肯定地点头道：“当然！上到政府官员，下到氓混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很变态！对了，变态！心理变态就是一种心理病，还有，还有，喜欢买东西，一天不买就难受，喜欢偷东西，明明很有钱，还要去偷，不偷也难受，这些都是心理病！知道不？”板板眨眨眼睛，有些天真地问：“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病！”
刘
听到这话，觉得脑子里的血就像被超大号针筒猛地
干，出现缺
症状，费劲地伸出舌头
了几下。“板哥，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去学心理，当专家！因为你可以看透别人的心思，帮助那些心理有病的人！”
鲁板板歪着头想想，帮助心理有病的人？怎么帮？从小树立起来的手艺人观念让他觉得这事太悬！专家谁不想当？问题是那些专家哪个不是知识渊博？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小学五年级的专家？扯
巴卵蛋！“不行！我当什么专家？才读过小学五年级，说来谁信啊？再说了，就算我知道别人心理有病，怎么帮？我又不是政委同志，你知道政委吧？八路军的政委？”
刘
好不容易从缺中回复过来的大脑又挨了一记重拳，赶紧点头、赶紧转移话题，再这么纠
下去，估计自己马上成为心理变态者！刘
说：“我知道！不过我的意思不是那些专家，我是指那些…对了！那些摆着摊的算命先生！板哥，你想啊，如果你去算八字，只要看一眼，你问什么他心头肯定想什么，这就相当于能知过去，至于未来嘛，你尽管说好话，什么老来富贵啊，吉祥如意等等。”鲁板道：“不行…这还不是骗人吗？一个道理，人家算命的都是靠真本事吃饭，你这不是摆明让我去骗人？”
刘
苦口婆心地解释：“这不一样啊，板哥，你想想，万一碰到一个…一个做生意亏了的人，他对生活已经没了信心，老婆跟人跑了，钱也没了，此时正好碰到你！对，就是你！经过你一番指点，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你说这不是积德行善是什么？”板板笑道：“哪有这种好事？万一我瞎吹牛，把人害了怎么办？”
刘
转转眼珠子，看来想要他轻易就范是不可能的，这家伙简直是榆木疙瘩，算了，省省口舌，嘴里敷衍：“可以学嘛！万事开头难，只要肯学，慢慢就成了。”转头招呼其他人：“兄弟们，把钱拿出来，今天碰到大哥，咱们得意思意思，给大哥摆酒！”其他人脸上带着笑意，纷纷把钱
出来，全是一块两块的零钞，东拼西凑，只有五六十块，板板咬咬牙，毅然说道：“这顿我请！”谁让自己是大哥呢？不多不少，正好八人，板板看看这些比他小的“兄弟”从心里升出一种自豪感，将来要带着这些兄弟挣钱吃饭，发家致富，从此后就多了份责任，吃饭，不算什么！
这一顿，八个小子，喝了五瓶啤酒，加菜、饭，一共一百六，看看
桌子油花都不剩的盘碗，板板觉得身上的钱洗白也值得！板板第一个咆完五碗饭，其他人手脚也不慢，个个都是狼
虎咽。这些兄弟苦啊！他恍惚中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发白的八路军服，正在给一帮刚刚投诚过来的“国军”改善伙食…
刘
见板板红着脸付钱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暗暗好笑，他敢肯定板板没有喝过啤酒，兄弟们敬他的时候，板板猛地喝了大口，结果眼珠暴突，差点没出来，等他喝下去后，那表情，生动之至！吃完饭，刘
让大家分散开，下午到红山广场结合。他带着板板开始走街穿巷，进店出馆，慢慢地磨练板板的擦鞋技艺。刚刚擦完左脚，板板拍拍客人的鞋面，轻声说：“老板，换一只。”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这男的西装革履，年近中年，显得英俊不凡，举手投足间，很有风度。可是人不能只看外表，中年帅哥对面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很漂亮，板板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再看第二眼，皮肤比金小英白，模样比金小英好看十倍！
可就是这一眼，板板竟然看到这位老板心里在想：小婊子！跟我装吧！不就是想多敲点钱嘛，老子晚上带你去唱歌喝酒，然后开房，
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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